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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罘珍存 | 李福昌画老烟台1960-1980(下) 原创 之罘艺潮
1970年代在野外写生
作者随笔 风景写生取景很难找到十全十美的地方,要充分利用每分、每秒,不要把时间用在找好色调、好画面上,光影分秒变化,我想只要到了自然景物中,每个眼前的事物均可以记录描绘,要看自己如何取舍,这比不停寻找地脚步有成效,太阳不等每个人。 户外写生体力上是辛苦与劳顿的,还常常使人处于无奈的境地。野外背着画箱和提着未干的画作,一身疲惫返程时却发现自行车轮胎被晒爆或扎碎了;一阵风将刚刚完成的画吹滚落到看不到的沟壑里;被恶犬疯追狂吠,面对无处可藏的惊吓;农夫护园时,误将你认作偷盗之徒时的驱赶,种种不一。这些都是我亲历过的,以乐观的态度看,这些经历融进了画面,收获了无比的生动。
远眺海岸路 1980年作 36.3X20.5cm 油彩纸本
大雨来临的海边 1961年作 19X13cm 油彩纸本 夏天烟台某个闷热的午后,天空顷刻乌云密布,刚才还透蓝的大海一下子变得翠绿厚重起来,在墨色的天空映衬下,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瑰丽神奇。在写生时,遇到这样自然变化,十分难得。
海礁与崖
雾中的海礁 1971年作 39.5X21.6cm 油彩纸本 烟台山下海上餐厅北侧原有一排三礁石,巧成“山”字,现已不存。画时值春季。 芝罘岛山后石崖 1980年作 39.3X27.5cm 油彩纸本
老烟台郊野
初春西沙旺 1971年作 36X27cm 油彩纸本 老烟台人应当熟悉地处幸福的西沙旺苹果园,每到秋季,苹果挂满枝头,若刮西北风,青、红香蕉苹果的香气扑鼻而来。画面为今建设路北端西侧。 葡萄山 1967年作 47X35cm 油彩布面 今天的葡萄山路一带,据说是张裕公司最早引进的法国葡萄试验田。以前是真正的葡萄山,规模不大却很精致,用石条和铁蒺藜绕山围了起来。山顶上有几间平房,管理人养了几条狗看山,你想不劳而获,绝不可能。市区里有这样一个田园式小山丘,好看极了,留此画为证。 金沟寨 1980年作 39.2X27.5cm 油彩纸本 路过烟台一中下了坡便是金沟寨了,沿土路向前是金龙桥。下了桥坐在土路边上,空气弥漫着田野香气扑鼻而来,这是一种难以言说地享受。冰心先生也曾在文章里回忆童年在金沟寨生活时,大海边的味道。人生中记忆深处不仅有景象,气息也让人难忘。 夹河口 1971年作 37X25.6cm 油彩纸本 夹河出海口处(今冰轮路北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称赞的,我偶然发现了其自然、朴实的大美之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体验草木对天的敬畏,对自然的依赖,且将自己视为草木去赞美自然吧。 金龙桥 1972年作 28.8X21cm 油彩纸本 烟台东郊靠近金沟寨,曾有一水泥公路桥,桥栏中间有石刻《金龙桥》三字,不知何人所书。普通的桥,取尊贵之名,也显得不普通了。 编辑的话:这大约就是东郊立交桥的前身吧。
后记 我看父亲的画 文|李林 父亲老了,我也看懂了他的画。人们往往对自己身边的东西熟视无睹,这一摞画自我小时就在家里某个角落存在,每次搬家都会塞进一个新的角落,从未关注过。父亲退休参加社会美术活动渐多,新画之外,旧作也逐渐露面。去年,他完全以这批年轻时的写生旧作举办个展,我才把这些画整理了一遍。 父亲的画,只属于他自己。艺术最高的表现形式是个性,跳脱不了前人的窠臼,也只是把别人吃的饭再嚼一遍。“我之为我,自有我在”,油画是舶来品,但中西艺术追求并无不同。 他的画作没有条框,没有先入为主,没有功利,原也只为了抒发自己,愉悦自己,这不恰恰是一切艺术的本质吗?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中国的封闭和市场的隔绝,独立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环境,虽令人悲哀,那种压抑也催生了为短暂精神自由而创作的纯粹艺术作品。对自然的描绘是可行的题材,只为自己,无需服务于什么。 父亲的画,色彩很美。据我看来,主要是因为他的个人天赋以及受时代的影响。西方油画的发展,可以追寻色彩的发展变迁。油画早期为记录影像因此色彩并不被单独剥离叙述。到了印象派发现和运用光和色的规律,注入精神力量,不再完全屈从画面的故事性和文学性。至抽象主义使色彩完全从自然物象中分离出来,演绎了色彩的独舞。 前苏联对新中国美术影响巨大,就油画而言,是俄罗斯巡回画派“美就是生活”的现实主义继承。与印象主义不同,巡回画派风景画家不仅仅局限在对光和色的追逐上,而是更强调对形象的概括。 父亲的画自然地受这二者影响,后者也是解放后特定历史时期使然。他对于油画的热爱让他倾注了心血和下过苦功,他在农展馆参加工作早,那个时期国内到处办展接触到的资料和人物让他广泛地抓住机会请教学习。 他天性偏爱风景写生,在广阔的自然环境里和条件下,他对光和色彩的迅变无法不紧不慢的思考,更多的是直觉和杂食吸收前人杰作后在这一瞬化作的本能。 引用忻东旺一段话,来表达我的看法: “色彩是油画的气质。如果高贵就会令人崇敬;色彩是油画的情感,如果深邃就会沉于心底;色彩是油画的血液,没有它就没有生命;色彩是油画的精神,失去它便意味着灵魂的苍白。一但有人把色彩看作是覆盖在素描上的颜色,那这样的色彩知识要至少倒退五百年。或许由于形式的刺激,让人们的眼睛暂且屈服于他们勇敢,但缺乏色彩魅力的作品最终难以抚慰心灵。” 父亲的画,生动有感情,看了使人动情,这源于其性格和艺术观念。父亲心地善良,有时可比东郭先生。自言艺术追求“真善美”,做人有规则,从艺无藩篱。 他回忆早期学习曾经名家指点,“风景画要突出一个情字”,他在实践中坚持无情不动笔,在他的回忆里,外出写生是雀跃的,是激动和渴望。看他的画,激情洋溢,观者自然体会的到。父亲的这批画是他二十岁四十岁这期间所画,野外风景写生很辛苦,那时的精力能跟得上。这样的画作,每幅独一无二,激情无法复制。正如欧仁·布丹对莫奈的忠告:“当场画下的任何东西,总有一种以后在画室里所不可能取得的力量和用笔的生动性。” 拂去历史的尘埃,是金子总要发光。
老照片回顾 1970年代末,和市政协书画院前辈于政协院内。 从左至右: (后)郭永居、初砚彬、李福昌、安邦澍、迟乃武、沈育新、刘作栋、张旭 (前)佚名、史征夫、季道章、张龙凯、黄新民、郑熹亭、张君佩 1970年代末,艺术馆素描教学大教室合影。 从左至右: (后)于新胜、张明军、曲庆棠、曲光辉、潘守霞、蔡进、梅植坚、刘崇林 (前)李桂笙、迟乃邦、杜恒范、范子厚、宋磊、张建华、李福昌、谭福顺 2017年画展合影
2019年 李桂笙、李福昌和恩师金祥辉先生
李福昌先生近照 编辑的话:以上选编了画集里的部分画作和文字照片,可见一斑。希望为这座城的历史和文化增添一抹光辉,为这座城的人们增添一份艺术的回味,或一次心底的回首。如此,即遂我们所愿。收藏回忆,思人间沧桑真情;寄语未来,愿烟台美丽永恒。 下期再见。 -END- 摄影:梅仙洋 我爱烟台,引以为豪。我爱烟台,为之呐喊。 之罘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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